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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海底世界还是一个全新的领域
2009/5/13 8:52:25  海员在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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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>我也说两句
 
“那是一段很幸福的日子,”路易斯·马登回忆说,“海底世界还是一个全新的领域,而且就在我们面前,等着我们去探索。每次下潜都像是去另一个星球转了一圈。”这位原《国家地理》首席海外通讯记者有一个漫长而精彩纷呈的职业生涯,被公认为《国家地理》精神的典型代表。他是35毫米彩色胶片摄影的先驱之一,他在巴西发现了一个新品种的兰花。他报道了早期太空计划,自己直到70多岁还驾着超轻型飞机飞行。他曾亲自带队驾驶双桅纵帆船横跨大西洋,重走了哥伦布的航海路线。他自学了5种语言,韦氏大词典中有6处以他的精确英语用词作为范例。他家里塞满了书,汤加和约旦国王都是他的老朋友……
    
    马登一生漫游四海的精彩片段之一,是1955年随雅克-伊夫·库斯托搭乘“卡利普索”号完成的一次航行。20世纪50年代初,库斯托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法国海军军官,正大力推行一种新的潜水方式。他与别人合作研制了水肺——有史以来第一种自携式水下呼吸器(简称SCUBA),从而彻底淘汰了以往在海底活动所需的系缆、呼吸管、潜水头盔和铅鞋。依靠水肺,人类从此可以没有牵绊地在任何一片有阳光的海域畅游,以过去不可能实现的方式展开探索。
    
    作为一位有天分的摄影师,马登决心要用彩色胶片拍下珊瑚礁的奇异美景。随库斯托船长一同前往红海及印度洋正是他热切盼望的机会。在“卡利普索”号工作组拍摄水下纪录片的过程中,马登与弗雷德里克·迪马、阿尔贝·法尔科等传奇潜水员一同工作,并与库斯托结下了终生友谊。
    
    事实证明这是一次意义非凡的旅行。库斯托摄制的影片《寂静的世界》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及戛纳的金棕榈大奖,可以说是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一部水下纪录片。马登拍摄的照片发表在1956年2月的《国家地理》杂志上,无论从艺术还是技术角度来说,都使水下摄影发生了根本的改变。马登的回忆为我们呈现了水肺诞生之初,人们在水底感受到的喜悦与沉醉。
    
蓝色的奇幻世界
    
    我喜欢鱼。幸好我喜欢鱼,因为在红海和印度洋度过的4个月里,每当我潜入它们那个蓝盈盈的奇幻世界,总要和它们有一番亲密接触。
    
    多年前在巴黎时,我就听人说起过雅克-伊夫·库斯托船长和他的那一小队潜水先锋,但过了很长时间,我才在美国见到了这位勇敢无畏的船长。我有一本他写的《寂静的世界》,当时他在书上给我写下这样一句话:“相信将来我们一定能有合作的机会。”
    
    去年春天,这个预言真的实现了:我随同船长以及他的一班人马从土伦起航了,我们的船就是如今已被全球水下探索者视为传奇的潜水考察船——“卡利普索”号。我在这次旅行中担任水下图片摄影师,专拍彩色照片……
    
    在季风吹袭的浩渺印度洋上,我们找到了一个很小的地方,对彩色摄影而言非常理想——这就是阿桑普申岛,距马达加斯加北端240英里。“卡利普索”号缓缓靠近岸边下了锚,船的下面,映着一大片珊瑚礁棕黄色的斑驳影子。
    
    船员放好了潜水梯,弗雷德里克·迪马和阿尔贝·法尔科下去查看情况。没两分钟,他们就像海豹一样从水面冒了出来,两人取下咬嘴,大声喊道:“绝好!”
    
    我从潜水梯上仰面向后倒入水中,沉下几英尺,随即弓身翻转过来,借助脚上的橡胶脚蹼直朝水下游去。
    
    下方30英尺深处,低矮的珊瑚丛林闪动着柔和的黄色、粉色、蓝色和紫色。矮树、伞盖、螺旋的圆顶、弯曲的手指,各种奇异形体在我眼前铺展,渐渐隐入远处的蓝色空间。
    
    温和的海水莹亮清澈,我沐浴在一片光里。鱼、珊瑚,甚至我自己的身体轮廓,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;我如同悬浮在一颗硕大的液态蓝宝石中央。
    
    礁石周围满是鱼。绿的、黄的、红的、蓝的、黑的小鱼或疾速闪过,或一动不动地聚成密实的、树状的群体。大一些的鱼像市政长官似的,慢吞吞地在一群群紧张的小鱼旁边晃来晃去……
    
    每次游过珊瑚礁断崖,我低头向下看去,总能看到蓝色的微妙变化,从离我最近的青绿色,渐渐变成深处泛着一点绿光的深蓝。即使是最清澈的海水,里面也悬浮着无数极其微小的颗粒,它们造成了光线的散射,海水看上去仿佛是自己在发光。在水很清的海里,正是这片光雾限制了视野的延展;远处的物体在朦胧中隐去时并没有变得暗淡,而是在一片明亮的蓝光里消失。
    
    海水是一种神秘的物质。库斯托说:“人们往往觉得清澈的热带海水就像实验室里的蒸馏水一样,代表了液态的纯净,没有任何杂质。这是错得不能再错的观念。海水是一种有生命的混合物,就像由无数肉眼看不见的动物及植物微粒烩成的一锅汤,而且它与任何有机体一样,会不时地变化……”
    
鱼也喜欢我
    
    与我视线齐平的地方,一簇海葵摇晃着致命的触手,在力道强劲的潮流中娇柔波动,偶尔一闪,露出躯体部分浓烈的洋红色。这些招摇的触手中间有两条橘红色的小鱼,亮得像两个烧红的煤块。小鱼在这里住得很安心,通过某种奇特的途径它们知道,海葵把它们当作朋友,总会注意不让有毒的触手伤害它们。作为报答,小鱼便把自己捕到的食物与固定附着在礁石上的海葵一同分享。我给海葵拍了一张照片,然后抱着相机弯下腰更换灯泡。潜水的人戴着潜水面罩可以看到正前方的景物,但两侧的视野非常有限,等我再抬起头来,惊得猛一跳,差点儿把水肺甩掉——在我眼前不足一英尺的地方,一张鬼一样的脸直瞪瞪地对着我。这东西有一个杂色斑驳的大头,比我的头还要大,两片肥厚的嘴唇不高兴地向下撇着,一对暴突的眼睛无礼地紧盯着我。
    
    我向后一跳掉下了礁石,被水托着,缓缓漂落到了海底沙地上,这条60磅重的石斑鱼甩着厚实的尾巴一路跟了过来。
    
    我前面说过我喜欢鱼。现在我可以肯定鱼也喜欢我。不论马登去哪里,这条鱼铁了心要紧紧追随。石斑鱼跟在我身后慢慢游着,转着一双突出的眼睛,细细研究我的每一件东西,还用嘴拱了拱亮晃晃的闪光灯反光罩。
    
    库斯托把大石斑鱼称作海洋里的学者。它们的确比我认识的其他鱼类更喜欢探究。看着它们朝你游过来,停下,侧过魁梧的身躯上下打量你,一只眼睛在眼眶里滑稽地转来转去,你简直像是能听见它们的大脑在吃力地运转。它们也许算是学者,但也有点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,立在某种复杂的机械装置前,一脸糊涂地看得入迷。
    
    从那天起,这条大石斑鱼一直陪着我们在海底游览。虽然它没有长着一嘴大牙,态度也还友好,可每次它冷不丁地从后面冒出来,还是会让人一阵心慌。我总有一丝不踏实的感觉,觉得它就在旁边,在面罩挡着的盲区里。现在我可以理解养马场上的那条规矩了:永远不要突然从身后靠近一匹马。我也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    
    有人给这条石斑鱼取名叫尤利西斯。如果潜水员猛地做出什么动作惊吓了它,这条大鱼就会急匆匆地逃开,尾巴用力地划着水——轰,轰,轰——沉重的声音响得都能听见。渐渐地,它越来越温驯,到后来我甚至可以轻抚它的身体。每次摸它,尤利西斯就会像狗一样舒服地翻过身去。
    
    尤利西斯也变得越来越捣蛋。我要给它拍张照片都很难。我把拍摄距离设定在3英尺,然后面罩贴在取景窗上开始调焦距。那个圆乎乎的大脑袋很快进入了视野,但接着,我还没来得及按下快门,它的大头就轻轻撞上了相机前面的窗孔。见我为了对准焦距一路后退躲它,一起潜水的队友都笑得前仰后合。他们说这条鱼是个喜欢抢镜头的家伙,总在照相机前捣乱,千万不能让它靠近。
    
    在阿桑普申岛的珊瑚礁上,鱼类还生活在水下的纯真年代。它们从没见过人类,所以对我们也谈不上有什么畏惧。起初它们保持着距离。没过几天,发现我们没有恶意之后,停泊地点的大多数鱼都接受了我们。
    
    “卡利普索”号上的厨师是唯一一个得到库斯托批准可以钓鱼的人。而且他只能用一个非常小的渔钩,以免把我们要拍摄的明星鱼钓走。一天我游到船底下,刚好看到厨师那根细细的渔线在蓝色海水中慢慢伸了下来。我小心翼翼地找好位置,确信渔线被提上去的时候不会钩到我,然后狠狠地拽了它一下。结果什么反应也没有。等我回到船上,哈宁用他那双阿尔萨斯人的淡蓝色眼睛看了看我说:“我钓上来的潜水员够多了。我想钓鱼。”
    
深潜,再上浮
    
    一天,我们在水下144英尺处拍摄《寂静的世界》里的一个场景。共有9名潜水员参加,包括演员、灯光师和摄影师。导演库斯托一个手势,我们扎进水里以最快的速度向下游,顶着越来越大的压力潜入幽蓝的深水。
    
    水下断崖底部附近耸起一根高达10英尺的珊瑚柱。在这根柱子上,我见到了各种无脊椎动物,几乎涵盖了热带海域常见的所有种类:有猩红和黄色的海绵,纤细的黄色柳珊瑚,盘子一样的珍珠贝,还有,在柱顶上,一丛华丽羽毛似的黑角珊瑚。在这座微缩的动物丛林里,有往来穿梭的新月锦鱼,圆乎乎神色紧张的黑雀鲷和黄雀鲷,还有一对仪态高贵的蝴蝶鱼依次朝每个潜水员的面罩里张望。
    
    我们分散到珊瑚柱周围各自的岗位上准备拍摄:灯光师悬在柱子中间位置的水中,我跪在海底的沙地上,一边吐气一边尽量轻缓地沉下身体,以免搅起细沙。此刻眼前的各种生物在我们看来都是一样的蓝色,接着,库斯托发出信号,泛光灯亮了。
    
    多么神奇的转变!白炽灯射出耀眼的光芒,扇形的灯光区里出现了浓烈的橘红、大红和土黄。深蓝和黑色的鱼冲进这片白光里,顿时呈现出明艳的橘红色和黄色条纹,再冲出灯光,忽地一下又融入了蓝色世界……
    
    深潜之后浮上水面的过程犹如梦境。我们几乎不必划动脚蹼,一群人一同上浮。气瓶空了,减轻了我们的负担,我们比自己身体排开的那部分水略微轻了一点,立在水中,大家开始缓缓地朝着水面前进。
    
    这段路上,我们呼出的气化作无数银光闪闪的小气泡,把我们包裹在当中。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香槟酒里享受泡泡浴。
    
    由于压力的减小,接近蓝色的水面时,我们会有一点轻飘飘的眩晕感。从100英尺的清澈水下抬头仰望海面,看到的是一片纯净清透的蓝色,那种蓝我只在一个地方看到过——那是在沙特尔的13世纪彩色玻璃窗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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